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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都覺得為什麼很容易掌握行蹤的我,會突然間莫名奇妙就失去聯絡。

其實是因為在6月21日晚上8點,我在前往基隆火車站的途中被醫院通知爸爸正在急診室裡。

經過一晚上的折騰,簽了放棄急救還是又送進去手術室,偶然開啟的自動門不斷挑戰著我心臟的耐受度。

爸爸被救了回來,感謝王醫師,她真的是菩薩,是我們家的貴人,雖然後來他還是離開了。

是夜,我反覆問著自己,不願意急救他的我是劊子手嗎? 是我親手斷送了他生還的機會嗎? 

如果當下沒有一絲猶豫地立刻開刀,現在辛苦撐著的一切也許就不會落到我頭上。

經過匆忙的兩個星期,爸爸在7月6日下午兩點脫離苦海般的人生,再也不需要明爭暗鬥,不需要掏空心思算計。

我知道他這兩年過得意氣風發,志得意滿,這樣也就夠了,人生嘛! 玩也玩夠了,苦也苦過了。

他是幸運的,在人生旅程的末班車上,還遇見幾個算得上交心的朋友,願意替他鋪排最後的大場面,好好風光一次。

爸走之後,雜事紛至,好的壞的全都往我身上招呼過來,也不問我消受得了否。

外人如何待我,無話可說,最慘的不過是,親小弟全無體諒之心,言語行為無一處令我寬慰,只能當作前世欠他。

離開了冠瑄,感謝老闆願意留條後路讓我走,無論是不是客套話,惹得我眼淚直流。

走進爸爸的生活軌跡,重新學習完全不懂的行業,從頭來,還好是黃叔叔念舊情,處處體諒。

在台北總公司學習作業流程,有種陌生的違和感,我怕,且覺得茫然,很想躲起來或者逃避。

但是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,硬著頭皮咬著牙也要撐下去。

我想哭,找一個不熱又空曠的地方,一個能夠依靠的肩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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